乔一帆生日快乐w
原著向沙雕快乐糖（x
王杰希32岁，乔一帆26岁，有私设。
阿乔第一人称。
【乔王】缘妙不可言
（一）
“我想吃冰激凌！”
“不行。你感冒刚好。”
“呜呜呜。吃嘛！你最好了！”
我弯腰捞起抱着我小腿假哭撒娇的乔小乖，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的王杰希。
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商场里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我和他的视线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一瞬间，我感觉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好想扛起乔小乖百米冲刺立刻消失，但是我的腿很不争气，僵硬得一步都迈不开。
我明明已经能够心中毫无波动地站在有千万人的会场中央，但我见到王杰希时依旧紧张得心跳加速。
我觉得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就像毕业多年的学生，在路上遇见教导主任会下意识紧张得转头假装没看到。而且王杰希也算是我的……算了，不提也罢。总而言之就是人类自发回避尴尬的本能在作祟。
王杰希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北京城那么多商业中心，我们居然在同一家同一层同一个地方遇上了。还在我教育小屁孩的时候。
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避，朝我微笑道：“一帆。”
王杰希都主动打招呼了，我现在转头装没看见他也太过刻意，只能打招呼：“王前辈，好。”
即使快四年没见面，我依旧觉得他的笑容熟悉得跟以前一样。我心跳又快了，但没来得及揣摩出些许滋味，乔小乖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又开始噫呜呜噫地装哭。
“你就敢这么对我。你朝你爸妈瞎闹试试？”我恼得拍了下他的屁股，“快叫王叔叔。”
乔小乖眼圈泛红，挂着两滴鳄鱼的眼泪，回过头朝王杰希奶声奶气道：“王叔叔好。”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王杰希伸手擦掉乔小乖脸上的泪。
我不想承认我当时有那么点嫉妒乔小乖，能让王杰希这么亲近。
“我叫乔小乖。今年四岁啦。”乔小乖伸手要去搂王杰希的脖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扣住乔小乖的身子，让他不能再往前。
“嘤。”乔小乖作势又要哭。
“怎么了？”王杰希问。
“他想哄你给他买冰激凌。”我说，“他感冒才康复，不能吃。而且我们晚饭还没吃。”
王杰希看向旁边的茶餐厅，道：“你们在排队？”
我点点头，看向等位牌：“前面还有六桌。”
“不介意的话，我们拼一桌。我正好预定了这家。”
“这……”我犹豫了。
乔小乖看看他，又看看我，然后说：“我饿了。”
“走吧，一起吃晚饭。”王杰希道。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我无言以对。这本来就是我单方面尴尬，王杰希又没什么感觉。
乔小乖挣扎着要下地，我刚把他放下来，一不留神他就跑过去牵住王杰希的手，带着戒指的手。
我呼吸一窒，气愤道：“乔小乖！回来！”
“没事。”王杰希微微一笑，牵着乔小乖进了餐厅。
乔小乖平常在外人面前绝对恪守礼节。说白了是欺熟怕生，但实际上在家里他敢欺的人也只有我。他平常对我放肆地胡搅蛮缠，但也是有个讲道理的度。我第一次见他对外人热络到有些不礼貌的程度。
这人居然还是王杰希。我挠挠头，只能跟上。
（二）
落座以后，乔小乖似乎见我真生气了，乖乖坐在我旁边，连王杰希问他想吃什么都不敢吭声，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还算没白疼他。我挑了一份炒饭两个菜，然后问乔小乖：“你还吃冰激凌吗？可以吃一点，剩下的我帮你吃。”
乔小乖直摇头：“我不吃了。小叔叔，你一个人吃吧。”
王杰希手指停在菜单上，喃喃道：“小叔叔？”
他这句轻声的小叔叔太出乎意料，莫名戳进我心窝，让我打了个激灵，差点把手中的筷子掰断。
我咳嗽一声，道：“他是我哥哥的儿子。”
“亲哥哥？”
“嗯嗯。”
“看你们长得像，我还以为……”
“不不，他不是我儿子。我哥嫂上班忙，我正好夏休有空就带他玩。”我急忙否认，瞥见王杰希手上戒指，忍不住补上一句，“我都还没结婚。”
王杰希短促地嗯了一声，问：“那你还要冰激凌吗？”
“不要了。”我说。
这时，乔小乖又说话了：“小叔叔，你真不想吃冰激凌吗？我刚才抱你脖子好烫，你现在耳朵也好红。是不是很热啊，不吃冰激凌凉快一下吗？”
我深吸一口气。乔小乖，你真该庆幸你不是我亲生儿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是要挨打的。
王杰希看向我，神情认真。
“不吃吗？”他问。
我看不见我耳朵红不红，我只感觉我的脸现在真的很烫。但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热，我不吃。”
下单以后，桌上的氛围古怪起来。乔小乖安静地看儿童绘本，而我和王杰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热闹的茶餐厅里仿佛被我用默阵开辟出了一个寂静的结界，而阵里的魔道学者似乎还在考虑要不要搞我，毕竟只是一件游刃有余的事，不急的。
我看王杰希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一帆，我听叶修说你想退役了？”
果然直截了当才是王杰希。
我讪笑着说：“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
“确实还能再打两年，”我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但是兴欣现在不缺有能力的年轻队员。指导分析和自我训练，我精力有限，不太能兼顾。”
也就是说虽然我还能打比赛，没到非退不可的年龄，但我该为年轻一代铺路了。我也不想做回替补，不如全职当指导教练。
王杰希沉默片刻，说：“别留遗憾。”
“嗯。”
别人无法理解，但他肯定能理解我。牺牲自我去成就队伍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我拿过联赛冠军，也拿过世邀赛冠军，可以说是毫无遗憾了。非要说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在赛场上和他打一次1v1。
我拨了拨筷子，下了很大的勇气，却问了句非常客套的话：“前辈，你最近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平常上班。”他有些懒散地靠向椅背。
我觉得他提起有关自己的事总会带些满不在意。
我不喜欢他这样。以前在微草，他也会整理资料忘了吃饭，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但我现在也没什么立场去责怪他。因为我当了队长以后也有这个毛病。也不知道是他带给我的潜移默化还是每个战队队长都容易忙得脑壳疼。
我发现我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隔阂。
差了六岁，不过就是我和我哥的年龄差距。之前在联盟的时候怎么就感觉距离很远呢？或许是我成熟了，或许他一直没变。不停奔走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他退役后去了一家互联网相关的公司工作。公司就在这个商业圈附近，所以他时常到这个商场解决午餐晚餐。他是中高层管理，不用加班，就是要开会。
“没什么事也要开会，每天开会。”他说这句话时虽语气平淡，但我看见他皱了一下眉头，嫌弃得就像听见黄少天前辈的垃圾话。
很讨厌开会了。我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我们聊得挺愉快，我问他的工作，他问我以后的打算，但我们十分默契地绕开了有关感情生活的话题。
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不问我，但我不问他是因为他是我曾经的暗恋对象。只是曾经。
年少时的暗恋美好得我现在都会感慨，大概青春都会有一场轰轰烈烈却黯然收场的暗恋？
不过，我现在自认面对王杰希没有感觉了。只是见到他本人有点单方面尴尬，谁叫我梦见过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叔叔，能吃饭了吗？”菜已经上齐了，乔小乖眼巴巴地看着还在聊天的我们。
还记得等长辈先动筷。我揉了揉乔小乖的头，心中把他之前的不讲道理一笔勾销。
“你吃吧。”我说。
乔小乖没动，看王杰希：“王叔叔，你吃炒饭吗？”
看见王杰希点头，乔小乖跑过去坐到王杰希旁边，拿起他的塑料儿童小花勺给他挖了一勺炒饭：“王叔叔先吃。”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就这么坐到我对面的乔小乖。乔小乖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那么喜欢王杰希啊？你当初说最喜欢小叔叔是骗我的吗？
“谢谢。”王杰希笑了起来。笑得很好看，作为一个语言匮乏的游戏宅男，我只能想到一句超土的话来形容这个“好看”——他一笑，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不敢再看王杰希，对乔小乖说：“小乖，小叔叔也要吃炒饭。”
乔小乖埋头吃饭不理我。
我不敢置信：宝？谁是你亲叔叔啊？
然后，王杰希给我盛了一碗炒饭。
嘤。我突然也想学乔小乖的噫呜呜噫了。
（三）
我抱着小饭碗，一个令我心惊肉跳的念头蹦了出来——我这是还喜欢王杰希？
如果还喜欢，那我四年前像个中二病晚期一样埋葬我逝去的暗恋算什么？
四年前的那个赛季，我带领新一代兴欣拿下了联赛冠军，然后我看见了王杰希宣布退役的消息。
我犹豫了一整晚，选择不告白。还记得那晚我用鼠标按下发送键，寄出最后一封信件以后，整个人如释重负。
那时的我理不清究竟是喜欢他，还是喜欢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我将一切归为我是在和青春谈了一场恋爱，不一定要是他这个人，只是王杰希恰好在那个时机出现在我眼前而已。
但现在看来，我还是对他心动，这心跳过速好像不单单是因为见面尴尬？
“一帆？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王杰希问。
“没，这个炒饭挺香的。”我回过神。
王杰希放下筷子：“我以为你离开微草会讨厌我……”
我赶紧解释：“怎么会！我当初去微草还是因为喜欢你。”
他看向我的目光移开了。
我默默倒吸一口冷气。我怎么嘴快就说出来了。
“是对偶像的那种喜欢。”
这话听起来我都觉得欲盖弥彰，但是实话。那时候王杰希是我最喜欢的职业选手。我把微草青训营告知书、期末成绩单和暑假告家长书混在一起，让父母签了字，然后逃了补习班去参加微草青训，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后来的喜欢才变得不太一样。
王杰希似乎信了我的解释。
他缓缓转了转自己的戒指，问：“那你现在……”
我觉得很奇怪，王杰希今晚犹豫不决许多，还是因为我与他之间已经彻底褪去了队长和队员这层身份，他整个人就柔和了。
“怎么了，前辈？”
“你有男朋友了吗？”
“……啊？”
我还没自我感觉良好到认为王杰希会在四年后与我突然相遇，并对我一见钟情。这概率就好比我单手倒立打荣耀并拿到冠军。但他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了我的性取向。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
乔小乖晃晃王杰希的手臂，王杰希立刻顺手给乔小乖剥了一个虾。我还没来得及批评乔小乖又去麻烦王杰希，就听他又说：“我不是很了解你那方面的交友圈子。就……有点担心你。”
熟悉的微草队长式的人文关怀。原来王杰希犹豫那么久，就是想问我之前都避而不谈的感情生活？
我说：“我安心打职业，不想找男朋友。前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男的？”
“我听叶修说的。”他照旧搬出了叶修。
“哦。这样啊。”我说。
但是，这件事叶修前辈是不知道的。除了家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性取向。我心底陡然爬上一股不太好的羞耻感。王杰希不会是看到了我写的信？
……这怎么可能！
（四）
在离开微草之前，我厚着脸皮去问管理中草堂的公会部门要了灰月的账号卡。
就算灰月一身破烂装备，但它作为刺客账号，也是承载过王杰希对我的期望以及我对未来的憧憬。反正没人会再用了，我就想拿回来收藏了。
临走前，我装作无意地问：“烈火焰尽还在吗？”
“那又是什么？”
“一个魔道学者的账号卡。”
工作人员翻了一下专门放魔道学者账号卡的抽屉：“没有啊？”
我反问：“没有？”
工作人员：“没有。”
我叹息：“没有啊……”
“你是复读机吗？”工作人员皱眉看我。
“不是……麻烦你了。谢谢。”
王杰希在网游里用过一次的烈火焰尽账号卡找不到了。
我回去以后加了烈火焰尽好友，观察一个月发现这个账号没再登陆过。或许账号卡真的丢失了，也或许是后来找到了，但因为叶修不在网游里搞事，王杰希不需要用，微草公会也就不继续代练这个十区的号了。
第十赛季结束，我确认这个账号不会再上线，就开心大胆地舒展自己纯真的浪漫情怀。连续三年情人节活动材料打两份，一份自己网游的账号用，一份给烈火焰尽邮寄过去。在王杰希宣布退役那晚，我写了一封信，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但能想起信很长，不符合游戏内邮寄信件的长度，我还分了五段发。
大概是内心自我剖白和祝你安好之类。反正现在让我看见，我能立刻装瞎遁地跑路——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写的。
我突然意识到之前年轻无知的我可能漏算了一个剧本：王杰希会忘记归还账号卡，并在退役后把账号卡带回家自己玩。
王杰希是宁可勉强自己，也不会拒绝别人，让别人为难的人。这是我从零零碎碎的有关林杰前辈退役前让王杰希担任队长的传闻里感觉出来的。如果他因为看到我的信而困扰如何拒绝我，那我要愧疚了。信件寄出去以后，我全身心扑在荣耀上了，没再纠结过对王杰希的感情，我本意也不想让他知道。
但是我现在好像还是喜欢王杰希，如果他读过了信，我是不是应该顺势告白。可看王杰希手上的戒指，他现在没结婚也订婚了吧……
在我思考的时候，乔小乖撅起了屁股。
“乔小乖！坐好！”我看见乔小乖伸长胳膊够我面前的烤鸡翅就觉得大事不妙，可惜为时以晚。在我出声的时候，乔小乖胳膊边的橙汁杯被碰翻了。王杰希眼疾手快接住了玻璃杯，但橙汁全泼在了他的裤子和衬衫上。
“快擦一擦。”我赶紧把纸巾递给他。灰色西裤和白色衬衫被泼湿的地方实在惹眼，我移开视线，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多看。
乔小乖拽着衣角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要不是乔小乖明显吓傻的表情，我都怀疑乔小乖是不是故意助攻我。四岁要是有这个情商，我喊他叔叔。
“你够不到就跟我讲。以后不要自己硬拿，好吗？”我蹲在乔小乖面前，好声好气地说。乔小乖点头。
王杰希突然说：“一帆，你真的成熟了很多。”
“有吗？”我朝王杰希眨眨眼，“我陪你重新买套衣服吧。”
“不用麻烦了。我开车回家，也没人看见。”
“现在回去肯定堵车，你这样穿着不舒服。买衣服很快的，楼上就是男装区，就当是乔小乖的赔礼了。”
乔小乖听到我点他名，赶紧识相地抱住王杰希大腿：“王叔叔，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杰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答应了。
（五）
幸好乔小乖出门总是带着他那放小玩具和绘本的小书包。我牵着乔小乖，王杰希则手臂上挂着小书包挡在裤子前走去男装区。
等我目送王杰希进了更衣室，我才觉得不对劲。我们刚才好像是一家三口，而且我居然拉着王杰希买了内裤？
我还没告白，内裤就买上了？我被自己的骚操作吓到了。
二十六岁的我和三十二岁的他，四舍五入都是三十岁的人。我难道不应该走程序先从称兄道弟开始？
这发展一飞冲天，太过离奇。我用手指敲敲额头。
“小叔叔。”乔小乖趴在我大腿上，“王叔叔没把这个带进去。”
我看向他指的纸袋。装内裤的袋子。
“你给王叔叔送去。”我说。
“为什么你不去送啊。我走路累啦。”
我沉默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拎起纸袋，道：“你在这里坐好，不要乱跑。”
这是乔小乖强迫我的。对，都怪乔小乖。我一点儿都不想看王杰希换衣服。
“前辈，我可以进来吗？”我问。
得到同意的回复，我微微拉开帘子，迅速钻了进去。
王杰希正扣到衬衫中间的纽扣，敞开的衣领胸膛半遮半掩，黑色的布料将肌肤衬得更白。
我看愣了神。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慢条斯理地扣好最顶端的衣领纽扣，才重新抬头看向我。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晦暗不明的眼神，我感觉喉咙发紧，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液。
我与他对视一会儿，立刻败下阵来。我要是再不走，我大概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个裤子在这个袋子里。前辈，我在外面等……”
我欲离开，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了回来。
“你……还喜欢我吗？”
我吃惊地看向王杰希。我不敢相信我从这句话里所解读出的深层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是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才会将这个问题说出口。我一直觉得他看起来这样冷傲的人是不会轻易吐露感情的。
“我看到了你写给我的信，我想等你退役后给你答复。如果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
说完，他送开了我的手腕，神情恢复如常，仿佛刚才情绪不小心奔涌而出的人不是他。
“我……”我又惊又喜，舌头却打结，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干脆吻了过去。
我抚过他的脸庞、下巴，顺着脖子向下，解开他最上面也最碍眼的衣领扣，摸过他的喉结。他张开嘴回应我，手贴上我的脸颊。
略冰凉的金属质感，让我猛然惊醒。
“前辈你……”我放开他。
王杰希看见我目光所指，无所谓地把戒指摘下来，扔进旁边的纸袋里。
“公司出去聚餐，总有人搭讪。我嫌麻烦才戴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别多想。”
嗯，我一点都不多想，我不知道这戒指大概可能也许还是为我戴的。
我把他抵到墙边，啃咬起他的脖子。我单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摸向他的皮带。
“一帆！你！”王杰希抓住我的手臂。
“我……我帮你换裤子。”
“我自己换就行。你出去等。”
我埋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道：“我还喜欢你啊。很喜欢。”
“那你快点。小乖还在等。”王杰希无可奈何地任由我的动作。
听到乔小乖的名字，我忿忿不平地咬上王杰希的耳廓。
小一帆也在等啊。王杰希你也考虑一下嘛！
（六）
“小叔叔，你怎么这么慢呀？你去做什么了啊？”
我真想捂住乔小乖的嘴。
“哪有很慢？”我装傻。
我当然不可能头脑发热地在更衣室乱来，我就是抱着人啃了一会儿。就一会儿。乔小乖太无聊了才觉得时间长。我真要慢起来，乔小乖今晚就睡在商场里。
王杰希换了一身黑衬衫黑裤，要不是耳根泛红，真像是一个冷酷得没有感情的杀手。他充满警告意味地扫了我一眼——下不为例。
嘶，还有下次？我居然有些期待。
等等，这个眼神……我好像梦到过。
我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我刚做兴欣队长时，压力大到总是做梦睡不好，醒来却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只有这个梦清楚地冲击了我。我梦回微草训练室，只有我和王杰希两个人。他神情严肃地指出我不到位的地方，梦里的我听他说着说着，突然莫名其妙地生气了，接着……
“你在想什么？”王杰希问。
“没什么。”我摆摆手。
他抓住我的手，把戒指放到我手心里。
他没作解释，只是说：“我先回家了。还有文件要处理。”
“王叔叔。”乔小乖张开手臂，王杰希从善如流般把他抱起来。
“王叔叔，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
我看见乔小乖贴着王杰希耳朵，用自以为我听不见的声音说：“那我们下次去吃冰激凌，不要带小叔叔。我可以亲你一下吗？我爸说是表达友好的方式。”
王杰希点头。
然后乔小乖亲了一下王杰希的脸。
臭崽子，我哥乱教你在幼儿园哄小妹妹的手段不要用在王杰希身上啊。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但王杰希却是看向我微微抬了一下嘴角。
王杰希走近我，借着把乔小乖递给我的瞬间，他嘴唇擦过我的脸颊。
“一帆，再见。”他说。
“再……再见。”
王杰希离开很久，我还站在原地。
“小叔叔，你笑得好傻哦。你还站在这里干嘛，不回家吗？”乔小乖捏我的脸。
“小乖，喜欢王叔叔吗？”
“嗯，喜欢。”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把王叔叔带回家过年，你的压岁钱就都是我的。”
乔小乖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买卖合算。
“可以啊。王叔叔是我的，压岁钱是你的。”他说。
这小机灵鬼可真是个东西。
我把他放到地上：“乖，你自己走回家吧。”
完
